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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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對，我們喝同一杯奶茶◎
小五比洛卿還先註意到那個帶著特效的名字, 看到彈幕後發出一聲怪叫：“H神！嗷，洛洛，H神在你直播間充了一年的至尊守護！”
洛卿看到了，她還在低頭去找至尊守護多少錢。
她給宋淮時送過200, 他會不會是還……嗯？？？兩萬？！！
她緊張得都結巴了：“你、你不要花這麽多錢。”
HSno1：“想上洛洛老板的車~”
洛卿有點懵, 現在自己的馬甲在全網都掉光了, 宋淮時既然能找到這裏來想必也能知道, 那他為什麽還要給自己充守護？
一充就是二十幾萬, 這到底是誰在包養誰
小五還不知道洛卿和宋淮時之間的那彎彎繞繞，他直播這麽久遇到至尊守護也才一兩次, 更別提一充就是一年了。
[這個男人我真的哭死，自己連時裝都舍不得買，現在居然能一口氣給洛洛老板充二十多萬。]
[不是, H神居然也是男大？才20歲？我一直以為他是從網吧打游戲出來的小黃毛。]
[H神：我在你們心中到底是個什麽形象？]
[不是, H神都知道這是洛卿了，怎麽感覺接受度還挺好的。]
從彈幕裏小五居然還能猜出一點前後關系來，他的熱度肯定是不比H神的，於是眼珠子一轉：“洛洛，那就把老板帶著一起吧, 人家充了這麽多呢。”
雖然可能還沒你的一個車胎值錢。
“噢噢, 好的。”洛卿手忙腳亂去從自己的好友列表裏知道宋淮時, 輕聲說：“那我拉你吧。”
宋淮時的賬號一直都在線, 好像專門就是為了等她拉自己似的。
一進來就笑意盈盈地說：“謝謝洛洛老板。”
洛卿沒說話。
這個直播是屬於自己的，可宋淮時是任務，這個意外讓她不太清楚該怎麽去平衡跟宋淮時之間的關系。
前幾天還要去包養他, 這會兒就好模好樣在一個隊裏打游戲？
她不知道宋淮時到底是怎麽想的。
正常人應該不會願意跟這樣的老板同框出現了吧, 更何況他還辛辛苦苦準備了過年的煙花。
“洛洛？”小五奇怪她怎麽突然就沒有聲音了, “跳哪裏呀，你怎麽不說話？”
洛卿抿抿唇：“都可以。”
那雙茫然有些還沒回過神的眼睛被直播間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H神一來，洛洛老板好像就蒙了。]
[這小模樣真的很白玫瑰，請繼續保持。]
[洛卿你在幹什麽！這麽多人給你送戰艦，紀童都出面了，現在H神都在你的隊裏，你居然一句話都不說？]
[H神：我都自己送上門了，就是不蹭我是吧？]
[笑死，對比起來洛洛老板比啞巴還啞巴。]
[H神：老板你說句話呀~]
宋淮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直播間的彈幕，輕笑一聲：“老板你說句話呀~”
洛卿：“……”
小五：“？”
彈幕：
[……]
[眾籌一下，要不還是把他丟出去吧，我受不了了。]
[你騷吧，誰能騷得過你呢。]
鏡頭裏洛卿的耳朵頓時就紅了，有些混亂的去查看地圖：“嗯…我跳了，你們隨便。”
結果是她先往下跳，後面兩個人也跟著往下跳。
兩個跟屁蟲似的在她屁股後面，搞得現在她才是那個帶著人家玩游戲的人一樣。
她著急地說：“你們別跟著我，會死的。”
“沒事。”宋淮時在她旁邊閑逛，“跟老板死在一起也是應該的，老板來撿急救包。”
小五忙跑過去：“我沒有急救包，洛洛都撿了好幾個了，給我一個！”
洛卿也道：“那給小五吧。”
“噢。”宋淮時立刻把急救包撿起來，“我也沒有，先撿了。”
小五：“？”
一行人走到馬路上，宋淮時轉頭就騎了個摩托過來：“老板，我帶你走。”
小五：“這邊不是有四輪的嗎？我們一起啊。”
宋淮時又哦了一聲：“我四輪暈車。”
[你踏馬的，你怎麽不說你暈飛機呢！]
[小五：我是什麽很多餘的人嗎？]
一向能說會道的小五神游似的，在自己直播間問：“你們看過H神的直播嗎？他平時帶水友也這樣？”
[恭喜你，開到限量版盲盒了。]
[只要你跟洛洛在一起玩，就能每天都開到這樣的盲盒哦。]
行，小五懂了。
他默默開著小轎車接上另外一個散排進來的隊友：“走，四號，我們一起去幹死他們！”
洛卿見隊友都被落在後面，有些忍不住，畢竟小五也是跟自己用一起的，還是工作室讓來帶帶自己的，於是開口說：“不然讓我下去跟小五一起坐車吧，我不暈車。”
宋淮時：“……”
[哈哈哈哈哈哈笑出豬叫了家人們。]
[啞巴能不能開開鏡頭，我想看看你現在豬肝色的表情。]
宋淮時輕嘖一聲：“他長得比我好看？”
嗯？？？
這時候的洛卿靈光一閃。
對噢，自己當初是說宋淮時長得好看才要包養他的，那自己的人設就是個見色眼開的顏狗，花心一點怎麽了，又不是包不過來。
而且人家小五在這兒，自己總不可能真的說人家不好看吧。
有一說一，小五長得幹幹凈凈，一看就是清爽帥氣的男大學生。
於是她思考兩秒，認真說：“他長得也不錯的。”
宋淮時哢嚓一聲咬碎了嘴裏的糖。
[什麽聲音，是H神牙咬碎的聲音嗎？]
[太樂子了家人們，老板會說你就多說點，少見啞巴吃癟的情況了。]
這麽一來一回間，那些聞聲而盡的黑子們根本就沒法插進話來。
平時宋淮時直播間那麽多水友，這會兒全都湧到這裏來了，這些黑粉哪裏說得過。
才打了一個字就被那些水友給逼了回去。
[別逼我在我最高興的時候扇你大耳巴子，水軍趕緊滾，影響我的觀看直播體驗。]
[粉圈那套留到粉圈去行不行？人家正主都在貢獻榜上掛著，輪得你們了？]
而一直掛在貢獻榜上的專業養蘿蔔，也在這時在直播間開了一年的至尊守護，一瞬間就掛在榜首的宋淮時給擠了下去。
黑粉們連朵免費的小花都沒送，壓根就沒有什麽發言權。
[牛逼，大家知道這個專業養蘿蔔是誰嗎？一來就是五十個戰艦。]
[我怎麽記得好像之前洛卿上中視采訪的時候，她哥哥就是叫她小蘿蔔來著？]
[嗷嗷那個大帥逼！有錢真好啊。]
[那問題來了，那個不露臉的啞巴主播好像真的沒什麽勝算。]
洛卿看著自己的貢獻榜，不知怎麽忽然有種感覺，要是自己不阻止或許哥哥會一直飆下去，於是她開口：“哥哥別刷。”
專業養蘿蔔：看著煩，給你清屏。
[誰家清屏是刷禮物清的！！]
[哥、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流落在外面的親妹妹啊！]
[我是你妹妹流落在外的親嫂子啊！]
原本洛卿看到那些言論還有些失落的，可到現在她根本就沒功夫去想其他的了，游戲裏有個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人還沒打發走，哥哥這邊還在一直刷禮物，她分不下心給其他無關緊要的人。
“我不煩。”她彎唇笑了笑，“我挺好的，哥哥別刷了，還會被平臺分成，不如直接給我零花錢。”
專業養蘿蔔：嗯，最晚十點，去睡覺。
洛卿立刻坐直身體：“好的。”
[嘶，怎麽笑得這麽乖。]
[嗚嗚零花錢，我也想要這種零花錢。]
[啞巴別浪了，人家年紀還小，我不準她現在被你謔謔走。]
[啞巴，啞巴你怎麽不說話？是被傷透了心嗎？]
宋淮時一直都開著洛卿這邊的直播間，他盯著游戲裏的人物看了很久，松開了要繼續送禮物的動作，懶懶嗯了聲：“被老板傷到了。”
“準備買個更好的攝像頭，能開美顏的。”
洛卿：“……”
為了自己以後的任務，她想了想：“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長得也不錯。”
宋淮時楞了一下，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雨露均沾，他偏過頭輕輕笑了兩聲：“謝謝老板的肯定，那就不要去他的車了吧？我車技還不錯。”
[？？]
[請你不要帶壞我洛洛老板！]
[天殺的老流氓，我必去游戲裏蹲你把你暗殺掉。]
坐在摩托上的洛卿沈思幾秒，義無反顧地從他車上跳了下去：“我還是……嗯？”
她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屍體：“我怎麽死了？”
宋淮時也沒想到她居然反應這麽大，掉過頭來蹲在她身邊：“跳車太快是會死的哦，老板，安全意識很重要。”
洛卿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話變多了。”
宋淮時頓了頓，整個人嵌在椅子裏，扶著額一直笑。
祁敖早就被他這股浪勁波及到了，從其他地方得知這人已經光明正大浪到了人家洛總的直播間裏，這會兒瘋狂在外面敲門，用手機打字提醒：“你幹什麽呢！現在人家是公眾人物了，你還非要自己湊上去！生怕別人炒不到你身上來是不是？”
被敲打的某人淡淡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轉頭就從兜裏拿了個手榴彈自雷了。
小五還在勤勤懇懇跟隊友商量怎麽刀了宋淮時，沒想到人家居然就死在一起了：“你們怎麽回事？”
宋淮時：“跟老板同生共死。”
“……”洛卿小臉都鼓起來了，“你別說話了。”
“好哦。”宋淮時拿起手機，“老板，我要開始訓練了，下次見。”
想了想，視線掃過正在撿墳的小五，又道：“下次記得來我直播間看攝像頭，我比他年輕。”
小五：“………”
他扛著槍對著宋淮時的盒子一頓亂掃：“別以為我打不過你！！！”
[幹得漂亮，我真的忍他很久了！]
[我聽老板那話，怎麽感覺他們好像見過？]
[草，既然見過那啞巴還騙我們洛洛老板和洛卿不是一個人？他什麽意思？]
[有沒有可能，啞巴主播的意思是……大家以為的那個瓷王洛卿，並不是真正的洛洛老板的意思呢？]
[都是成年人，不至於沒腦子，自己在做什麽有什麽後果都會知道，你們不要替他們操心了好嗎？看個樂子就行了。]
退了游戲的宋淮時走出房間，祁敖一臉你再不出來我就自殺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那個洛洛是洛總了？”
宋淮時也不隱瞞：“嗯。”
“不是，你到底怎麽想的？”雖然說宋淮時這個人比較難琢磨，可祁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就不是這種看到一個人有錢或是長得好看就那麽隨便的人，“我之前說讓你們營銷那都是假的逢場作戲你不懂嗎？”
宋淮時眼都沒擡：“誰說我在跟她營銷？”
“那你在做什麽？”祁敖抓了一把頭發，“你就差在自己身上塗個502把自己粘在她身上了，你跟我說你圖什麽。”
宋淮時挑眉：“圖她高興。”
“你圖她……”祁敖停住動作，頭發以一種詭異的造型立在那裏，“你說什麽？為什麽要圖她高興？”
“她不高興了就讓她高興。”宋淮時睨他一眼，“很難理解？”
這祁敖真的沒法理解，他只看得出來洛卿被這浪蕩子逼得有些炸毛：“可是她哪裏高興了？”
“什麽才是高興？”宋淮時沒什麽情緒道，“安安靜靜坐在那裏一句話不說、鏡頭也不敢看，自己玩個游戲連東西都不敢撿就是高興？本來就是個小膽子，還整天小心翼翼地繃著。”
祁敖楞了楞，回想了一下洛卿直播的狀態，好像跟他說的大差不差。
也只有他每次浪得狠了，洛卿才會忍不住多說他幾句，才有點活氣。
所以這人是在故意逼她？
可他還是不能理解：“你是她的誰為什麽要她高興？”
這次宋淮時眉心淡淡皺了下：“不知道。”
祁敖一口氣堵在那裏不上不下：“那我換個問題，你想是她的誰。”
這個問題問完，宋淮時卻沒再說話，他靠在墻上垂下眼看不太清表情。
祁敖是擔心自己這個好苗苗誤入歧途，畢竟誰家好人會想要包養男人啊，不可否認洛卿的確長得好看又有錢，從直播裏看還挺詭異地有點乖，但一碼歸一碼。
他嘗試勸說：“你……”
“我想成為她的世界冠軍。”
“？？？”
這一句話遠遠比“我想做她男朋友”還來得讓祁敖驚訝，因為他可太清楚宋淮時對冠軍的執念了。
從他在網吧打游戲開始，他的目標就是世界冠軍。
就算其他人都放棄，就算別人說他不是黃金年紀沒有經驗，他都從來沒有動搖過。
有些人以為他是為了前隊長想要成為世界冠軍的執念留在戰隊裏，可只有祁敖明白，這句話宋淮時從一開始就放在心裏，這才是他最初的執念。
可現在他這句話就等於是把自己這麽多年的執念轉到洛卿身上了。
祁敖壓低聲音：“你瘋了？這種話能隨便亂說？”
以宋淮時的性格，並不是隨隨便便說出這種話的人，一點都不負責。
“真的。”宋淮時叼個糖棍就跟叼著煙一樣，他挑唇笑了笑，“我這輩子就這麽一件想做的事，不然早爛網吧裏了。”
“那跟她有什麽關系？”
這次宋淮時卻沒回答，他將糖棍扔進垃圾桶，下樓去訓練：“行了，我心裏有數，別整天一驚一乍的。”
祁敖被他扔在後面盯著他那一頭白毛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說話說一半，天打雷劈！”
宋淮時下樓訓練的時候，其他隊員都在，還有之前從青訓裏提出來的小孩，今年也才16歲。
見他進去，其他隊友笑道：“剛才我們還提起你呢。”
宋淮時這會兒情緒還不錯，隨口應了聲：“提我什麽？”
“提你之前也是在網吧打游戲被老隊長撈起來的。”
青訓生裏那小孩叫郁丘，正是對什麽都很新鮮的年紀，好奇地湊到宋淮時身邊問：“隊長，你也在網吧打過游戲啊。
“嗯。”
“我也是。”郁丘激動地說，“我當時在網吧看到游戲直播，覺得特別厲害，就發誓自己一定要像他們一樣成為冠軍，隊長你呢？”
宋淮時眼瞼一直垂著，盯著打開的電腦界面出了好一會兒神，才短促笑了一聲：“有人說世界冠軍很酷。”
大家沒聽懂，世界冠軍那當然很酷啊。
可是這應該不是來拼死拼活訓練的理由吧？
可見隊長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大家也沒再問。
宋淮時靠在椅子上，並沒有再點開直播間，眼前卻一直閃過那雙眼睛，記了好多年的眼睛。
像是過去了很久，又像是只在昨天。
第一次看世界賽的時候，小姑娘一個人跑來找他，大冬天身上連件像樣的棉服都沒有，她比同齡人要矮許多，單薄又清瘦，他掏空了身上的錢帶她去了附近的小黑網吧。
兩個人只能坐在同一個位置上，那會兒網吧的人都在看比賽，小姑娘擡起頭跟著看，明明什麽也看不懂但還是說：“哥哥，這些人好酷啊，全世界的電視都能看到他們。”
“嗯。”
“哥哥你也很酷，你打游戲也很厲害。”小姑娘說，“要是哥哥也成了世界冠軍，以後不管我在哪裏，都能在電視上看到你了。”
說著說著她眼睛就紅了：“哥哥，我要走了，他們把我送給了另外的爸爸媽媽，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送？”
“嗯。”小姑娘低著頭，“他們說我被燒壞了腦子，很笨。”
他還沒說話，又聽小姑娘笑著說：“反正我也不想在這兒，那些小朋友都不喜歡我。”
只是後來他還沒成為世界冠軍，小姑娘就真的回不來了。
“隊長？”
宋淮時被隊友的聲音拉回神，“嗯，我上號。”
第一天的直播順利得讓洛卿十分意外，原本她以為自己的直播間不是無人問津就是會有很多不好的彈幕，只是後來居然沒有太大影響。
這也讓她放下了很多心。
現在過完年馬上就要開學了，她還答應工作室要去《聲動力》，還要跟祖樂天老師聊聊配音的事。
趁著自己還有空，她先飛去了一趟祖老師的劇組。
這是部大IP劇，已經開拍很久了，但由於劇組想要成品更完美，所以有些演員是需要後期配音的。
已經拍下來的剪好的部分找了許多配音演員都感覺差點意思，於是祖樂天就想到了之前在節目有過一面之緣的洛卿。
他見過這個孩子配音時的認真狀態。
洛卿習慣早於約定的時間到劇組去，到外面的時候劇組還沒收工，發消息給祖老師還沒有回覆，沒有工作人員的牌子也進不去，於是她老老實實在外面等。
劉珊提醒：“你露個臉，人家知道你是藝人的話就讓進了。”
洛卿搖頭：“劇組有劇組的規則吧。”
因為是影視城，周圍有好多劇組，還有些來旅游的。
洛卿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她還沒旅游過呢。
“姍姍姐。”她看著那些人手裏的冰淇淋，“我能吃一個嗎？”
劉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毫不猶豫：“不行，你哥說了你的飲食要嚴格控制。”
沒有行程的時候營養師不跟著出門，所以監督的工作就落在了劉珊的頭上，領兩份工資的劉珊當然願意效勞。
洛卿猶豫了一下：“那我買一個，我吃一口，剩下的給你。”
劉珊被她的腦洞驚到了：“什麽天氣你去吃冰淇淋？”
洛卿點點頭：“我想嘗嘗景區裏的冰淇淋是什麽味道。”
“？”
你們家這家庭還能少了你冰淇淋？但凡你想吃，你哥冰淇淋店都能給你搬回去。
“一口。”洛卿轉過頭來，伸出食指：“一口就好了，我含在嘴裏等它熱了再咽下去。”
“……”劉珊被她這認真又小心的眼神看得有點抵不住，“只能一口。”
“嗯嗯。”
洛卿說著就要下車去買，卻被劉珊給攔在了車裏：“你老實坐著，什麽身份就到處跑，一會兒被粉絲認出來怎麽辦。”
洛卿思考：“我還有粉絲嗎？”
唯一的粉絲還是個偽粉。
劉珊一噎：“那也有黑粉，這周圍代拍很多，到時候拍到你又不知道會編排什麽。”
雖然不太理解娛樂圈的一些規則，但洛卿還是聽話地坐好了：“好的。”
看著劉珊走遠，她心裏卻有些楞怔，原來在娛樂圈裏自己沒做過的事也能被編排出來嗎？
那好像哪裏都一樣。
這會兒還是寒假，所以來旅游的人多，劉珊要排好一會兒隊才能回來。
洛卿在車裏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東看看西看看。
【等我有時間了一定要帶媽媽和哥哥到處玩一玩，幸福的家庭應該是會一家人出去旅游的，以前同學們好像都這樣。】
才這麽想著，沒一會兒自己的車窗就被人敲響了。
她讓司機將車窗降下來，疑惑地看著外面的人。
那人戴著口罩：“是洛卿嗎？”
聲音有點耳熟。
洛卿疑惑：“你好？”
“我是童童的助理小繁。”那人說，“童童讓我過來看看你在不在。”
“童童？”
這還是掉馬以後洛卿第一次現實中遇到紀童，她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眼，才在不遠處看到還有一輛車，那車的車窗也降下來，露出一個全副武裝的人，說自己是小矮子的。
紀童招了招手，像是要叫她過去。
洛卿沒有立刻動。
【姍姍姐說這裏代拍多，要是拍到我跟童童怎麽辦？】
她低下頭想打字解釋一下，卻見那邊的人直接拉開門下車徑直走了過來。
在影視城一個全副武裝的人，要麽是狗仔，要麽是藝人。
一看這人的氣派，多半是後者。
好多人都忍不住看過來，洛卿眼看著攔不住，趕緊讓司機開門。
紀童也沒多言，直接鉆了進來，一把扯開口罩，不悅道：“見個面怎麽了？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
洛卿緊張地捏著手，做賊一樣四周偷看。
【別人會把我跟你放在一起又拉踩的。】
然後她的臉就被紀童給掰了回去：“我都給你送那麽多禮物了，還怕什麽拉踩？”
洛卿的臉被擠成小包子，眨了眨眼。
“瘦成什麽樣了。”紀童不滿，“又矮又瘦，臉上一點肉都沒有，你不吃飯？”
“吃了呀。”洛卿問什麽答什麽，輕聲說，“吃得很健康，按照營養師說的吃，一日三餐，冰淇淋都不能多吃。”
聽起來還挺委屈的。
紀童挑眉：“你怕我啊？”
“不是。”
這是自己掉馬後第一次跟紀童見面，還是這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洛卿有點遲鈍，腦子還在轉。
她覺得自己該給紀童一個交代，於是擡起頭鄭重地說：“紀童，對不起。”
紀童楞了一下：“對不起什麽？”
“以前那些通告，都是我買的。”洛卿說，“我該給你道歉。”
嘖，明明就不是她本意，怎麽還能道歉呢？
不過紀童也清楚這事兒要是不說過去，或許一直都是她心裏的坎，於是說：“你不說我都忘了，多大點事兒，蹭我的人也不止你一個，但我有個問題。”
“嗯？”
紀童笑了笑：“那麽多火的藝人，還有那個什麽H神，熱度都很高，你誰也不蹭就蹭我……”
她語調拖長，卻聽得洛卿心裏微微一緊。
見她緊張，紀童哼笑一聲：“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啊？”洛卿沒想到她想到的這一層。
“又是教我臺詞又是給我送餃子。”紀童說，“你不是喜歡我是什麽？”
【可那會兒我不知道你是紀童啊。】
洛卿呆了。
“怎麽？”紀童皺眉，“我長得這麽好看你不喜歡我？”
洛卿忙道：“喜、喜歡的。”
【漂亮姐姐誰不喜歡。】
“那既然這樣，咱們也算是互粉了對吧？以前那些事我說了不介意你就不要再提了。”紀童拿出手機來，“拿你微博關註我。”
“噢噢。”
腦子跟不上，但動作卻實在是誠實，洛卿反應過來後自己的微博已經是跟紀童互關了。
劉珊這時候買了冰淇淋回來，打開門：“這鬼天氣怎麽還有這麽多人吃冰淇……”
話沒說完看到車裏的人時差點摔出去：“紀童？！”
還好反應快，她趕緊上車把門拉關上。
怎麽自己才出去一趟這就變了天了：“你們這是……”
紀童揚揚手機：“粉絲見面會。”
“？”
紀童看向小鵪鶉似的人：“就這樣，我都送你那麽多戰艦了，也能做個朋友了吧？”
被冷風一吹找回理智的洛卿臉逐漸升溫，她有點開心，不，是很開心，恨不得下車跑個好幾圈。
【我有朋友了？還是紀童誒！漂亮姐姐！】
【哇，我的第一個朋友！】
饒是知道小鵪鶉可能平時膽子小，但紀童是真沒想到她居然沒有朋友。
這一瞬間她好像就懂了為什麽小鵪鶉不管做什麽都那麽小心翼翼的了。
這麽可愛的人為什麽會沒有朋友？
天哪，要是自己有一個大年三十夜專門跑來給自己送幸運餃子的朋友，她能吹到入土、寫在墓志銘上好嗎？
小鵪鶉以前遇到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第一次有朋友的洛卿手無足措地找自己身邊能拿得出手的禮物，可出來工作她什麽都沒帶，最後只能看向經紀人手裏的冰淇淋，問：“你要吃冰淇淋嗎？”
紀童對自己的身材管理十分嚴格，畢竟是個藝人，這種零食基本就已經斷絕了。
【我看視頻裏人家小姐妹出去旅游都會一起吃冰淇淋的。】
拒絕的話全都咽下去，紀童拿過其中一個勺子。
還沒動手，洛卿忽然又說：“等一下。”
然後拿出手機對著兩個勺子左拍拍右拍拍，紀童看得想笑：“車裏有空調，再拍下去就化了。”
【跟朋友吃東西是要先拍下來的。】
洛卿收回手機，眼睛發亮：“你先吃。”
紀童舀了一口放在嘴裏，小鵪鶉腦袋擡起來變成了一只小百靈：“好吃嗎？”
“嗯。”
“我看著就覺得一定好吃。”洛卿也迫不及待吃了一口，雖然很冰，但眼睛瞇起來，表情看起來特別滿足。
紀童笑了聲，拿起手機把她現在的表情拍下來。
洛卿疑惑：“怎麽了嗎？”
紀童將那張照片給她看：“我們這裏好朋友都是會拍對方照片的。”
又問：“是不是很好看？”
洛卿從來沒有拍照的習慣，以前沒有條件，而且她覺得只有那些幸福和美好的瞬間是可以值得記錄下來的，可自己並沒有。
上一次拍照還是去拍蹭紀童紅白玫瑰的雜質，她看著上面的自己也看不出什麽花來。
可看到紀童手機裏的自己她卻覺得不一樣，那是她第一次覺得長得真的有幾分好看。
雖然過去有很多人都會這麽說，可是長相從來都沒給她帶來過什麽好的體驗，她只會成為別人欺負的主要目標，所以有一段時間她極其厭惡自己的長相。
她怔著問：“好看嗎？”
“為什麽不好看？”紀童笑了，“你以為什麽人都能跟我放在一起比較？”
她將那照片發過去：“像只滿足的貓。”
洛卿耳朵發紅：“真的很好吃。”
“那快吃吧，都化了。”
“不了。”洛卿放下勺子，“只能吃一口。”
紀童：“……？”
擔心她誤會自己浪費，洛卿解釋：“我身體不好，營養師不讓吃其他東西的，尤其是這個天氣。”
噢，紀童想起來之前她哥到節目組時說的那句話了。
給這小孩養身體花了很多心思。
“那我吃，你別吃了。”她把所有的冰淇淋都拿了過去，看得一旁的助理小繁欲言又止。
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也會被人喜歡，洛卿就有一種被肯定了的感覺，想起什麽似的又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呀？”
車窗是貼了防窺膜的。
紀童嗆了一下：“粉絲的直覺。”
“？”
她轉移話題：“你怎麽會在這裏？”
洛卿把自己跟祖老師的合作說了一下。
小繁忍不住道：“祖老師那劇組出了名的收工晚，你還來這麽早，他助理那邊沒聯系上嗎？”
劉珊道：“聯系我們的是祖老師的私人號，一時之間也沒得想到這個。”
放在過去那個小破公司以及洛卿那個狀態，怎麽可能接得到跟視帝的合作啊，經紀人和藝人都還在成長。
當初洛總有意要給自己妹妹換一個成熟的經紀人，但都被洛卿拒絕了。
洛卿一直都會記得對自己好的人，就算她在做任務的時候劉珊也會為她著想勸她走其他路，所以她也沒有想要換人的意思。
“先去我們那裏吧。”紀童說，“正好我們導演還挺想見你的。”
“見我？”
紀童一邊吃著冰淇淋一便道：“之前你不是在指導我的臺詞？他覺得我有進步，還聽到你示範的臺詞了，我就說我有老師。”
居然是那麽早以前的事了！
洛卿這才反應過來，那會兒紀童說自己從事的工作跟配音有關，這可不是有關嗎！演員也得說臺詞。
洛卿小心問：“那他怎麽說？”
“你都是我老師了，他還能怎麽說？”紀童幾下把冰淇淋吃完，“你很棒，對自己自信一點，走走走，反正很近，一會兒祖老師回消息了你再來，坐在這車裏不得憋死。”
洛卿被她推著下車，還不忘把口罩帽子都戴好，邊走邊問：“那我要不要給你的劇組帶點什麽禮物？好像人家探班都這樣。”
紀童想了想：“要！”
然後回頭對小繁道：“你去跟珊姐買點奶茶咖啡，就按照之前記得那個劇組的口味，到時候用小鵪鶉……洛洛的名義拿來。”
洛卿忙拉住要走的小繁：“等下，我轉錢給你！”
小繁為難：“這……”
“收著吧。”紀童不知想到什麽，氣道，“人家可是用好幾輛幾百萬的車專門送水餃去工作室的人呢，哪裏在意這點錢。”
洛卿轉完錢擡頭：“嗯？什麽車？”
“沒什麽。”紀童一想到這件事就十分生氣，說著沒什麽，但還是忍不住巴拉，“你知道工作室的人對我炫耀了幾天嗎？你不僅給他們餃子，還給他們水果和甜品！”
遲鈍如洛卿都聽出了她話裏的不滿：“你還想要嗎？我可以給你包。”
“你給自己留點空吧，不是說要開學了？馬上那個《聲動力》好像也挺累的，你這小身板多註意。”紀童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有那個冰淇淋還能再炫幾天。”
“……”
洛卿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有了紀童的工作證，這次洛卿順利進到了另一個劇組。
跟她自己自導自演的戲不一樣，這裏幾乎所有人都圍著鏡頭中心的演員轉，比拍綜藝都還可怕。
她不由自主地往紀童身邊躲了躲。
想著小孩說自己的鏡頭恐懼癥，紀童給她把口罩拉好：“沒事的，這都是工作，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導演正好拍完了一場，喊大家休息，見紀童來了隨意擡著下巴：“怎麽來這麽早？”
“上個行程結束得早。”紀童帶著人在他身旁坐下，神秘兮兮地問，“您猜這是誰？”
導演叫竇雙，往她旁邊看了一眼，平時這些演員也會帶些探班的人來，不妨礙拍戲進度就行。
這人說是助理吧這小氣質又不太像，說是藝人吧又不應該是這麽個狀態，隨口道：“你妹妹？”
“哈。”紀童笑得不行，“也算是，不過也是我老師，上次您不是聽過的嗎？”
上次？
竇雙回憶自己聽過的東西，好一會兒就想起來了：“配音老師啊。”
“對。”紀童說，“她叫洛卿。”
“挺好挺好，叫洛……”竇雙低頭正在擺弄自己的擴音器，話音徒然一停，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調，“叫什麽？洛卿？！”
他的聲音隨著擴音器擴散到場內的各個角落，所有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洛卿瞬間崩直了背，想著要講禮貌，就硬著頭皮把帽子摘了下來：“您、您好，我叫洛卿。”
“對。”紀童坦然地說，“這是我朋友，就是大年三十大半夜包了餃子親自送到家門口那個。”
竇雙：“……”
平時見你說臺詞也沒這麽順嘴啊。
聽到紀童的話，洛卿實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做她的朋友也太好了吧，我也要這麽跟別人說她是我朋友。】
她鼓起勇氣，學著紀童的樣子說：“對，我是童童的朋友，跟她吃同一個冰淇淋那種。”
幾秒後竇雙關掉自己的擴音器，神色十分覆雜：“你倆擱我這兒拍閨蜜綜藝來了？我不想知道誰給你送餃子，也不想知道誰跟你吃同一個冰淇淋。”
這時小繁也帶著劉珊提著一大堆奶茶咖啡進來了：“洛卿來探咱們童童的班，這些是她買來給大家喝的，大家辛苦啦。”
劇組裏這種情況常有，都是些給藝人賺好感的方法，大家也沒拂這個面子，紛紛道：“謝謝洛卿！”
“對。”紀童點頭，“因為給我探班，所以買來的。”
坐在導演位置上的竇雙當然也收到了一杯，還是他平時喝的口味，老狐貍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又給你顯擺了是吧？”
見洛卿還在那站著，他遞了張椅子過去：“坐吧。”
又問：“之前紀童那些臺詞都是你指導的？”
洛卿忙點頭，像個聽老師說話的小孩：“嗯嗯。”
“臺詞還可以啊。”竇雙問，“你演過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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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喝同一杯奶茶◎
小五比洛卿還先註意到那個帶著特效的名字, 看到彈幕後發出一聲怪叫：“H神！嗷，洛洛，H神在你直播間充了一年的至尊守護！”
洛卿看到了，她還在低頭去找至尊守護多少錢。
她給宋淮時送過200, 他會不會是還……嗯？？？兩萬？！！
她緊張得都結巴了：“你、你不要花這麽多錢。”
HSno1：“想上洛洛老板的車~”
洛卿有點懵, 現在自己的馬甲在全網都掉光了, 宋淮時既然能找到這裏來想必也能知道, 那他為什麽還要給自己充守護？
一充就是二十幾萬, 這到底是誰在包養誰
小五還不知道洛卿和宋淮時之間的那彎彎繞繞，他直播這麽久遇到至尊守護也才一兩次, 更別提一充就是一年了。
[這個男人我真的哭死，自己連時裝都舍不得買，現在居然能一口氣給洛洛老板充二十多萬。]
[不是, H神居然也是男大？才20歲？我一直以為他是從網吧打游戲出來的小黃毛。]
[H神：我在你們心中到底是個什麽形象？]
[不是, H神都知道這是洛卿了，怎麽感覺接受度還挺好的。]
從彈幕裏小五居然還能猜出一點前後關系來，他的熱度肯定是不比H神的，於是眼珠子一轉：“洛洛，那就把老板帶著一起吧, 人家充了這麽多呢。”
雖然可能還沒你的一個車胎值錢。
“噢噢, 好的。”洛卿手忙腳亂去從自己的好友列表裏知道宋淮時, 輕聲說：“那我拉你吧。”
宋淮時的賬號一直都在線, 好像專門就是為了等她拉自己似的。
一進來就笑意盈盈地說：“謝謝洛洛老板。”
洛卿沒說話。
這個直播是屬於自己的，可宋淮時是任務，這個意外讓她不太清楚該怎麽去平衡跟宋淮時之間的關系。
前幾天還要去包養他, 這會兒就好模好樣在一個隊裏打游戲？
她不知道宋淮時到底是怎麽想的。
正常人應該不會願意跟這樣的老板同框出現了吧, 更何況他還辛辛苦苦準備了過年的煙花。
“洛洛？”小五奇怪她怎麽突然就沒有聲音了, “跳哪裏呀，你怎麽不說話？”
洛卿抿抿唇：“都可以。”
那雙茫然有些還沒回過神的眼睛被直播間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H神一來，洛洛老板好像就蒙了。]
[這小模樣真的很白玫瑰，請繼續保持。]
[洛卿你在幹什麽！這麽多人給你送戰艦，紀童都出面了，現在H神都在你的隊裏，你居然一句話都不說？]
[H神：我都自己送上門了，就是不蹭我是吧？]
[笑死，對比起來洛洛老板比啞巴還啞巴。]
[H神：老板你說句話呀~]
宋淮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直播間的彈幕，輕笑一聲：“老板你說句話呀~”
洛卿：“……”
小五：“？”
彈幕：
[……]
[眾籌一下，要不還是把他丟出去吧，我受不了了。]
[你騷吧，誰能騷得過你呢。]
鏡頭裏洛卿的耳朵頓時就紅了，有些混亂的去查看地圖：“嗯…我跳了，你們隨便。”
結果是她先往下跳，後面兩個人也跟著往下跳。
兩個跟屁蟲似的在她屁股後面，搞得現在她才是那個帶著人家玩游戲的人一樣。
她著急地說：“你們別跟著我，會死的。”
“沒事。”宋淮時在她旁邊閑逛，“跟老板死在一起也是應該的，老板來撿急救包。”
小五忙跑過去：“我沒有急救包，洛洛都撿了好幾個了，給我一個！”
洛卿也道：“那給小五吧。”
“噢。”宋淮時立刻把急救包撿起來，“我也沒有，先撿了。”
小五：“？”
一行人走到馬路上，宋淮時轉頭就騎了個摩托過來：“老板，我帶你走。”
小五：“這邊不是有四輪的嗎？我們一起啊。”
宋淮時又哦了一聲：“我四輪暈車。”
[你踏馬的，你怎麽不說你暈飛機呢！]
[小五：我是什麽很多餘的人嗎？]
一向能說會道的小五神游似的，在自己直播間問：“你們看過H神的直播嗎？他平時帶水友也這樣？”
[恭喜你，開到限量版盲盒了。]
[只要你跟洛洛在一起玩，就能每天都開到這樣的盲盒哦。]
行，小五懂了。
他默默開著小轎車接上另外一個散排進來的隊友：“走，四號，我們一起去幹死他們！”
洛卿見隊友都被落在後面，有些忍不住，畢竟小五也是跟自己用一起的，還是工作室讓來帶帶自己的，於是開口說：“不然讓我下去跟小五一起坐車吧，我不暈車。”
宋淮時：“……”
[哈哈哈哈哈哈笑出豬叫了家人們。]
[啞巴能不能開開鏡頭，我想看看你現在豬肝色的表情。]
宋淮時輕嘖一聲：“他長得比我好看？”
嗯？？？
這時候的洛卿靈光一閃。
對噢，自己當初是說宋淮時長得好看才要包養他的，那自己的人設就是個見色眼開的顏狗，花心一點怎麽了，又不是包不過來。
而且人家小五在這兒，自己總不可能真的說人家不好看吧。
有一說一，小五長得幹幹凈凈，一看就是清爽帥氣的男大學生。
於是她思考兩秒，認真說：“他長得也不錯的。”
宋淮時哢嚓一聲咬碎了嘴裏的糖。
[什麽聲音，是H神牙咬碎的聲音嗎？]
[太樂子了家人們，老板會說你就多說點，少見啞巴吃癟的情況了。]
這麽一來一回間，那些聞聲而盡的黑子們根本就沒法插進話來。
平時宋淮時直播間那麽多水友，這會兒全都湧到這裏來了，這些黑粉哪裏說得過。
才打了一個字就被那些水友給逼了回去。
[別逼我在我最高興的時候扇你大耳巴子，水軍趕緊滾，影響我的觀看直播體驗。]
[粉圈那套留到粉圈去行不行？人家正主都在貢獻榜上掛著，輪得你們了？]
而一直掛在貢獻榜上的專業養蘿蔔，也在這時在直播間開了一年的至尊守護，一瞬間就掛在榜首的宋淮時給擠了下去。
黑粉們連朵免費的小花都沒送，壓根就沒有什麽發言權。
[牛逼，大家知道這個專業養蘿蔔是誰嗎？一來就是五十個戰艦。]
[我怎麽記得好像之前洛卿上中視采訪的時候，她哥哥就是叫她小蘿蔔來著？]
[嗷嗷那個大帥逼！有錢真好啊。]
[那問題來了，那個不露臉的啞巴主播好像真的沒什麽勝算。]
洛卿看著自己的貢獻榜，不知怎麽忽然有種感覺，要是自己不阻止或許哥哥會一直飆下去，於是她開口：“哥哥別刷。”
專業養蘿蔔：看著煩，給你清屏。
[誰家清屏是刷禮物清的！！]
[哥、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流落在外面的親妹妹啊！]
[我是你妹妹流落在外的親嫂子啊！]
原本洛卿看到那些言論還有些失落的，可到現在她根本就沒功夫去想其他的了，游戲裏有個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人還沒打發走，哥哥這邊還在一直刷禮物，她分不下心給其他無關緊要的人。
“我不煩。”她彎唇笑了笑，“我挺好的，哥哥別刷了，還會被平臺分成，不如直接給我零花錢。”
專業養蘿蔔：嗯，最晚十點，去睡覺。
洛卿立刻坐直身體：“好的。”
[嘶，怎麽笑得這麽乖。]
[嗚嗚零花錢，我也想要這種零花錢。]
[啞巴別浪了，人家年紀還小，我不準她現在被你謔謔走。]
[啞巴，啞巴你怎麽不說話？是被傷透了心嗎？]
宋淮時一直都開著洛卿這邊的直播間，他盯著游戲裏的人物看了很久，松開了要繼續送禮物的動作，懶懶嗯了聲：“被老板傷到了。”
“準備買個更好的攝像頭，能開美顏的。”
洛卿：“……”
為了自己以後的任務，她想了想：“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長得也不錯。”
宋淮時楞了一下，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雨露均沾，他偏過頭輕輕笑了兩聲：“謝謝老板的肯定，那就不要去他的車了吧？我車技還不錯。”
[？？]
[請你不要帶壞我洛洛老板！]
[天殺的老流氓，我必去游戲裏蹲你把你暗殺掉。]
坐在摩托上的洛卿沈思幾秒，義無反顧地從他車上跳了下去：“我還是……嗯？”
她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屍體：“我怎麽死了？”
宋淮時也沒想到她居然反應這麽大，掉過頭來蹲在她身邊：“跳車太快是會死的哦，老板，安全意識很重要。”
洛卿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話變多了。”
宋淮時頓了頓，整個人嵌在椅子裏，扶著額一直笑。
祁敖早就被他這股浪勁波及到了，從其他地方得知這人已經光明正大浪到了人家洛總的直播間裏，這會兒瘋狂在外面敲門，用手機打字提醒：“你幹什麽呢！現在人家是公眾人物了，你還非要自己湊上去！生怕別人炒不到你身上來是不是？”
被敲打的某人淡淡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轉頭就從兜裏拿了個手榴彈自雷了。
小五還在勤勤懇懇跟隊友商量怎麽刀了宋淮時，沒想到人家居然就死在一起了：“你們怎麽回事？”
宋淮時：“跟老板同生共死。”
“……”洛卿小臉都鼓起來了，“你別說話了。”
“好哦。”宋淮時拿起手機，“老板，我要開始訓練了，下次見。”
想了想，視線掃過正在撿墳的小五，又道：“下次記得來我直播間看攝像頭，我比他年輕。”
小五：“………”
他扛著槍對著宋淮時的盒子一頓亂掃：“別以為我打不過你！！！”
[幹得漂亮，我真的忍他很久了！]
[我聽老板那話，怎麽感覺他們好像見過？]
[草，既然見過那啞巴還騙我們洛洛老板和洛卿不是一個人？他什麽意思？]
[有沒有可能，啞巴主播的意思是……大家以為的那個瓷王洛卿，並不是真正的洛洛老板的意思呢？]
[都是成年人，不至於沒腦子，自己在做什麽有什麽後果都會知道，你們不要替他們操心了好嗎？看個樂子就行了。]
退了游戲的宋淮時走出房間，祁敖一臉你再不出來我就自殺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那個洛洛是洛總了？”
宋淮時也不隱瞞：“嗯。”
“不是，你到底怎麽想的？”雖然說宋淮時這個人比較難琢磨，可祁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就不是這種看到一個人有錢或是長得好看就那麽隨便的人，“我之前說讓你們營銷那都是假的逢場作戲你不懂嗎？”
宋淮時眼都沒擡：“誰說我在跟她營銷？”
“那你在做什麽？”祁敖抓了一把頭發，“你就差在自己身上塗個502把自己粘在她身上了，你跟我說你圖什麽。”
宋淮時挑眉：“圖她高興。”
“你圖她……”祁敖停住動作，頭發以一種詭異的造型立在那裏，“你說什麽？為什麽要圖她高興？”
“她不高興了就讓她高興。”宋淮時睨他一眼，“很難理解？”
這祁敖真的沒法理解，他只看得出來洛卿被這浪蕩子逼得有些炸毛：“可是她哪裏高興了？”
“什麽才是高興？”宋淮時沒什麽情緒道，“安安靜靜坐在那裏一句話不說、鏡頭也不敢看，自己玩個游戲連東西都不敢撿就是高興？本來就是個小膽子，還整天小心翼翼地繃著。”
祁敖楞了楞，回想了一下洛卿直播的狀態，好像跟他說的大差不差。
也只有他每次浪得狠了，洛卿才會忍不住多說他幾句，才有點活氣。
所以這人是在故意逼她？
可他還是不能理解：“你是她的誰為什麽要她高興？”
這次宋淮時眉心淡淡皺了下：“不知道。”
祁敖一口氣堵在那裏不上不下：“那我換個問題，你想是她的誰。”
這個問題問完，宋淮時卻沒再說話，他靠在墻上垂下眼看不太清表情。
祁敖是擔心自己這個好苗苗誤入歧途，畢竟誰家好人會想要包養男人啊，不可否認洛卿的確長得好看又有錢，從直播裏看還挺詭異地有點乖，但一碼歸一碼。
他嘗試勸說：“你……”
“我想成為她的世界冠軍。”
“？？？”
這一句話遠遠比“我想做她男朋友”還來得讓祁敖驚訝，因為他可太清楚宋淮時對冠軍的執念了。
從他在網吧打游戲開始，他的目標就是世界冠軍。
就算其他人都放棄，就算別人說他不是黃金年紀沒有經驗，他都從來沒有動搖過。
有些人以為他是為了前隊長想要成為世界冠軍的執念留在戰隊裏，可只有祁敖明白，這句話宋淮時從一開始就放在心裏，這才是他最初的執念。
可現在他這句話就等於是把自己這麽多年的執念轉到洛卿身上了。
祁敖壓低聲音：“你瘋了？這種話能隨便亂說？”
以宋淮時的性格，並不是隨隨便便說出這種話的人，一點都不負責。
“真的。”宋淮時叼個糖棍就跟叼著煙一樣，他挑唇笑了笑，“我這輩子就這麽一件想做的事，不然早爛網吧裏了。”
“那跟她有什麽關系？”
這次宋淮時卻沒回答，他將糖棍扔進垃圾桶，下樓去訓練：“行了，我心裏有數，別整天一驚一乍的。”
祁敖被他扔在後面盯著他那一頭白毛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說話說一半，天打雷劈！”
宋淮時下樓訓練的時候，其他隊員都在，還有之前從青訓裏提出來的小孩，今年也才16歲。
見他進去，其他隊友笑道：“剛才我們還提起你呢。”
宋淮時這會兒情緒還不錯，隨口應了聲：“提我什麽？”
“提你之前也是在網吧打游戲被老隊長撈起來的。”
青訓生裏那小孩叫郁丘，正是對什麽都很新鮮的年紀，好奇地湊到宋淮時身邊問：“隊長，你也在網吧打過游戲啊。
“嗯。”
“我也是。”郁丘激動地說，“我當時在網吧看到游戲直播，覺得特別厲害，就發誓自己一定要像他們一樣成為冠軍，隊長你呢？”
宋淮時眼瞼一直垂著，盯著打開的電腦界面出了好一會兒神，才短促笑了一聲：“有人說世界冠軍很酷。”
大家沒聽懂，世界冠軍那當然很酷啊。
可是這應該不是來拼死拼活訓練的理由吧？
可見隊長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大家也沒再問。
宋淮時靠在椅子上，並沒有再點開直播間，眼前卻一直閃過那雙眼睛，記了好多年的眼睛。
像是過去了很久，又像是只在昨天。
第一次看世界賽的時候，小姑娘一個人跑來找他，大冬天身上連件像樣的棉服都沒有，她比同齡人要矮許多，單薄又清瘦，他掏空了身上的錢帶她去了附近的小黑網吧。
兩個人只能坐在同一個位置上，那會兒網吧的人都在看比賽，小姑娘擡起頭跟著看，明明什麽也看不懂但還是說：“哥哥，這些人好酷啊，全世界的電視都能看到他們。”
“嗯。”
“哥哥你也很酷，你打游戲也很厲害。”小姑娘說，“要是哥哥也成了世界冠軍，以後不管我在哪裏，都能在電視上看到你了。”
說著說著她眼睛就紅了：“哥哥，我要走了，他們把我送給了另外的爸爸媽媽，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送？”
“嗯。”小姑娘低著頭，“他們說我被燒壞了腦子，很笨。”
他還沒說話，又聽小姑娘笑著說：“反正我也不想在這兒，那些小朋友都不喜歡我。”
只是後來他還沒成為世界冠軍，小姑娘就真的回不來了。
“隊長？”
宋淮時被隊友的聲音拉回神，“嗯，我上號。”
第一天的直播順利得讓洛卿十分意外，原本她以為自己的直播間不是無人問津就是會有很多不好的彈幕，只是後來居然沒有太大影響。
這也讓她放下了很多心。
現在過完年馬上就要開學了，她還答應工作室要去《聲動力》，還要跟祖樂天老師聊聊配音的事。
趁著自己還有空，她先飛去了一趟祖老師的劇組。
這是部大IP劇，已經開拍很久了，但由於劇組想要成品更完美，所以有些演員是需要後期配音的。
已經拍下來的剪好的部分找了許多配音演員都感覺差點意思，於是祖樂天就想到了之前在節目有過一面之緣的洛卿。
他見過這個孩子配音時的認真狀態。
洛卿習慣早於約定的時間到劇組去，到外面的時候劇組還沒收工，發消息給祖老師還沒有回覆，沒有工作人員的牌子也進不去，於是她老老實實在外面等。
劉珊提醒：“你露個臉，人家知道你是藝人的話就讓進了。”
洛卿搖頭：“劇組有劇組的規則吧。”
因為是影視城，周圍有好多劇組，還有些來旅游的。
洛卿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她還沒旅游過呢。
“姍姍姐。”她看著那些人手裏的冰淇淋，“我能吃一個嗎？”
劉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毫不猶豫：“不行，你哥說了你的飲食要嚴格控制。”
沒有行程的時候營養師不跟著出門，所以監督的工作就落在了劉珊的頭上，領兩份工資的劉珊當然願意效勞。
洛卿猶豫了一下：“那我買一個，我吃一口，剩下的給你。”
劉珊被她的腦洞驚到了：“什麽天氣你去吃冰淇淋？”
洛卿點點頭：“我想嘗嘗景區裏的冰淇淋是什麽味道。”
“？”
你們家這家庭還能少了你冰淇淋？但凡你想吃，你哥冰淇淋店都能給你搬回去。
“一口。”洛卿轉過頭來，伸出食指：“一口就好了，我含在嘴裏等它熱了再咽下去。”
“……”劉珊被她這認真又小心的眼神看得有點抵不住，“只能一口。”
“嗯嗯。”
洛卿說著就要下車去買，卻被劉珊給攔在了車裏：“你老實坐著，什麽身份就到處跑，一會兒被粉絲認出來怎麽辦。”
洛卿思考：“我還有粉絲嗎？”
唯一的粉絲還是個偽粉。
劉珊一噎：“那也有黑粉，這周圍代拍很多，到時候拍到你又不知道會編排什麽。”
雖然不太理解娛樂圈的一些規則，但洛卿還是聽話地坐好了：“好的。”
看著劉珊走遠，她心裏卻有些楞怔，原來在娛樂圈裏自己沒做過的事也能被編排出來嗎？
那好像哪裏都一樣。
這會兒還是寒假，所以來旅游的人多，劉珊要排好一會兒隊才能回來。
洛卿在車裏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東看看西看看。
【等我有時間了一定要帶媽媽和哥哥到處玩一玩，幸福的家庭應該是會一家人出去旅游的，以前同學們好像都這樣。】
才這麽想著，沒一會兒自己的車窗就被人敲響了。
她讓司機將車窗降下來，疑惑地看著外面的人。
那人戴著口罩：“是洛卿嗎？”
聲音有點耳熟。
洛卿疑惑：“你好？”
“我是童童的助理小繁。”那人說，“童童讓我過來看看你在不在。”
“童童？”
這還是掉馬以後洛卿第一次現實中遇到紀童，她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眼，才在不遠處看到還有一輛車，那車的車窗也降下來，露出一個全副武裝的人，說自己是小矮子的。
紀童招了招手，像是要叫她過去。
洛卿沒有立刻動。
【姍姍姐說這裏代拍多，要是拍到我跟童童怎麽辦？】
她低下頭想打字解釋一下，卻見那邊的人直接拉開門下車徑直走了過來。
在影視城一個全副武裝的人，要麽是狗仔，要麽是藝人。
一看這人的氣派，多半是後者。
好多人都忍不住看過來，洛卿眼看著攔不住，趕緊讓司機開門。
紀童也沒多言，直接鉆了進來，一把扯開口罩，不悅道：“見個面怎麽了？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
洛卿緊張地捏著手，做賊一樣四周偷看。
【別人會把我跟你放在一起又拉踩的。】
然後她的臉就被紀童給掰了回去：“我都給你送那麽多禮物了，還怕什麽拉踩？”
洛卿的臉被擠成小包子，眨了眨眼。
“瘦成什麽樣了。”紀童不滿，“又矮又瘦，臉上一點肉都沒有，你不吃飯？”
“吃了呀。”洛卿問什麽答什麽，輕聲說，“吃得很健康，按照營養師說的吃，一日三餐，冰淇淋都不能多吃。”
聽起來還挺委屈的。
紀童挑眉：“你怕我啊？”
“不是。”
這是自己掉馬後第一次跟紀童見面，還是這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洛卿有點遲鈍，腦子還在轉。
她覺得自己該給紀童一個交代，於是擡起頭鄭重地說：“紀童，對不起。”
紀童楞了一下：“對不起什麽？”
“以前那些通告，都是我買的。”洛卿說，“我該給你道歉。”
嘖，明明就不是她本意，怎麽還能道歉呢？
不過紀童也清楚這事兒要是不說過去，或許一直都是她心裏的坎，於是說：“你不說我都忘了，多大點事兒，蹭我的人也不止你一個，但我有個問題。”
“嗯？”
紀童笑了笑：“那麽多火的藝人，還有那個什麽H神，熱度都很高，你誰也不蹭就蹭我……”
她語調拖長，卻聽得洛卿心裏微微一緊。
見她緊張，紀童哼笑一聲：“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啊？”洛卿沒想到她想到的這一層。
“又是教我臺詞又是給我送餃子。”紀童說，“你不是喜歡我是什麽？”
【可那會兒我不知道你是紀童啊。】
洛卿呆了。
“怎麽？”紀童皺眉，“我長得這麽好看你不喜歡我？”
洛卿忙道：“喜、喜歡的。”
【漂亮姐姐誰不喜歡。】
“那既然這樣，咱們也算是互粉了對吧？以前那些事我說了不介意你就不要再提了。”紀童拿出手機來，“拿你微博關註我。”
“噢噢。”
腦子跟不上，但動作卻實在是誠實，洛卿反應過來後自己的微博已經是跟紀童互關了。
劉珊這時候買了冰淇淋回來，打開門：“這鬼天氣怎麽還有這麽多人吃冰淇……”
話沒說完看到車裏的人時差點摔出去：“紀童？！”
還好反應快，她趕緊上車把門拉關上。
怎麽自己才出去一趟這就變了天了：“你們這是……”
紀童揚揚手機：“粉絲見面會。”
“？”
紀童看向小鵪鶉似的人：“就這樣，我都送你那麽多戰艦了，也能做個朋友了吧？”
被冷風一吹找回理智的洛卿臉逐漸升溫，她有點開心，不，是很開心，恨不得下車跑個好幾圈。
【我有朋友了？還是紀童誒！漂亮姐姐！】
【哇，我的第一個朋友！】
饒是知道小鵪鶉可能平時膽子小，但紀童是真沒想到她居然沒有朋友。
這一瞬間她好像就懂了為什麽小鵪鶉不管做什麽都那麽小心翼翼的了。
這麽可愛的人為什麽會沒有朋友？
天哪，要是自己有一個大年三十夜專門跑來給自己送幸運餃子的朋友，她能吹到入土、寫在墓志銘上好嗎？
小鵪鶉以前遇到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第一次有朋友的洛卿手無足措地找自己身邊能拿得出手的禮物，可出來工作她什麽都沒帶，最後只能看向經紀人手裏的冰淇淋，問：“你要吃冰淇淋嗎？”
紀童對自己的身材管理十分嚴格，畢竟是個藝人，這種零食基本就已經斷絕了。
【我看視頻裏人家小姐妹出去旅游都會一起吃冰淇淋的。】
拒絕的話全都咽下去，紀童拿過其中一個勺子。
還沒動手，洛卿忽然又說：“等一下。”
然後拿出手機對著兩個勺子左拍拍右拍拍，紀童看得想笑：“車裏有空調，再拍下去就化了。”
【跟朋友吃東西是要先拍下來的。】
洛卿收回手機，眼睛發亮：“你先吃。”
紀童舀了一口放在嘴裏，小鵪鶉腦袋擡起來變成了一只小百靈：“好吃嗎？”
“嗯。”
“我看著就覺得一定好吃。”洛卿也迫不及待吃了一口，雖然很冰，但眼睛瞇起來，表情看起來特別滿足。
紀童笑了聲，拿起手機把她現在的表情拍下來。
洛卿疑惑：“怎麽了嗎？”
紀童將那張照片給她看：“我們這裏好朋友都是會拍對方照片的。”
又問：“是不是很好看？”
洛卿從來沒有拍照的習慣，以前沒有條件，而且她覺得只有那些幸福和美好的瞬間是可以值得記錄下來的，可自己並沒有。
上一次拍照還是去拍蹭紀童紅白玫瑰的雜質，她看著上面的自己也看不出什麽花來。
可看到紀童手機裏的自己她卻覺得不一樣，那是她第一次覺得長得真的有幾分好看。
雖然過去有很多人都會這麽說，可是長相從來都沒給她帶來過什麽好的體驗，她只會成為別人欺負的主要目標，所以有一段時間她極其厭惡自己的長相。
她怔著問：“好看嗎？”
“為什麽不好看？”紀童笑了，“你以為什麽人都能跟我放在一起比較？”
她將那照片發過去：“像只滿足的貓。”
洛卿耳朵發紅：“真的很好吃。”
“那快吃吧，都化了。”
“不了。”洛卿放下勺子，“只能吃一口。”
紀童：“……？”
擔心她誤會自己浪費，洛卿解釋：“我身體不好，營養師不讓吃其他東西的，尤其是這個天氣。”
噢，紀童想起來之前她哥到節目組時說的那句話了。
給這小孩養身體花了很多心思。
“那我吃，你別吃了。”她把所有的冰淇淋都拿了過去，看得一旁的助理小繁欲言又止。
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也會被人喜歡，洛卿就有一種被肯定了的感覺，想起什麽似的又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呀？”
車窗是貼了防窺膜的。
紀童嗆了一下：“粉絲的直覺。”
“？”
她轉移話題：“你怎麽會在這裏？”
洛卿把自己跟祖老師的合作說了一下。
小繁忍不住道：“祖老師那劇組出了名的收工晚，你還來這麽早，他助理那邊沒聯系上嗎？”
劉珊道：“聯系我們的是祖老師的私人號，一時之間也沒得想到這個。”
放在過去那個小破公司以及洛卿那個狀態，怎麽可能接得到跟視帝的合作啊，經紀人和藝人都還在成長。
當初洛總有意要給自己妹妹換一個成熟的經紀人，但都被洛卿拒絕了。
洛卿一直都會記得對自己好的人，就算她在做任務的時候劉珊也會為她著想勸她走其他路，所以她也沒有想要換人的意思。
“先去我們那裏吧。”紀童說，“正好我們導演還挺想見你的。”
“見我？”
紀童一邊吃著冰淇淋一便道：“之前你不是在指導我的臺詞？他覺得我有進步，還聽到你示範的臺詞了，我就說我有老師。”
居然是那麽早以前的事了！
洛卿這才反應過來，那會兒紀童說自己從事的工作跟配音有關，這可不是有關嗎！演員也得說臺詞。
洛卿小心問：“那他怎麽說？”
“你都是我老師了，他還能怎麽說？”紀童幾下把冰淇淋吃完，“你很棒，對自己自信一點，走走走，反正很近，一會兒祖老師回消息了你再來，坐在這車裏不得憋死。”
洛卿被她推著下車，還不忘把口罩帽子都戴好，邊走邊問：“那我要不要給你的劇組帶點什麽禮物？好像人家探班都這樣。”
紀童想了想：“要！”
然後回頭對小繁道：“你去跟珊姐買點奶茶咖啡，就按照之前記得那個劇組的口味，到時候用小鵪鶉……洛洛的名義拿來。”
洛卿忙拉住要走的小繁：“等下，我轉錢給你！”
小繁為難：“這……”
“收著吧。”紀童不知想到什麽，氣道，“人家可是用好幾輛幾百萬的車專門送水餃去工作室的人呢，哪裏在意這點錢。”
洛卿轉完錢擡頭：“嗯？什麽車？”
“沒什麽。”紀童一想到這件事就十分生氣，說著沒什麽，但還是忍不住巴拉，“你知道工作室的人對我炫耀了幾天嗎？你不僅給他們餃子，還給他們水果和甜品！”
遲鈍如洛卿都聽出了她話裏的不滿：“你還想要嗎？我可以給你包。”
“你給自己留點空吧，不是說要開學了？馬上那個《聲動力》好像也挺累的，你這小身板多註意。”紀童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有那個冰淇淋還能再炫幾天。”
“……”
洛卿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有了紀童的工作證，這次洛卿順利進到了另一個劇組。
跟她自己自導自演的戲不一樣，這裏幾乎所有人都圍著鏡頭中心的演員轉，比拍綜藝都還可怕。
她不由自主地往紀童身邊躲了躲。
想著小孩說自己的鏡頭恐懼癥，紀童給她把口罩拉好：“沒事的，這都是工作，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導演正好拍完了一場，喊大家休息，見紀童來了隨意擡著下巴：“怎麽來這麽早？”
“上個行程結束得早。”紀童帶著人在他身旁坐下，神秘兮兮地問，“您猜這是誰？”
導演叫竇雙，往她旁邊看了一眼，平時這些演員也會帶些探班的人來，不妨礙拍戲進度就行。
這人說是助理吧這小氣質又不太像，說是藝人吧又不應該是這麽個狀態，隨口道：“你妹妹？”
“哈。”紀童笑得不行，“也算是，不過也是我老師，上次您不是聽過的嗎？”
上次？
竇雙回憶自己聽過的東西，好一會兒就想起來了：“配音老師啊。”
“對。”紀童說，“她叫洛卿。”
“挺好挺好，叫洛……”竇雙低頭正在擺弄自己的擴音器，話音徒然一停，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調，“叫什麽？洛卿？！”
他的聲音隨著擴音器擴散到場內的各個角落，所有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洛卿瞬間崩直了背，想著要講禮貌，就硬著頭皮把帽子摘了下來：“您、您好，我叫洛卿。”
“對。”紀童坦然地說，“這是我朋友，就是大年三十大半夜包了餃子親自送到家門口那個。”
竇雙：“……”
平時見你說臺詞也沒這麽順嘴啊。
聽到紀童的話，洛卿實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做她的朋友也太好了吧，我也要這麽跟別人說她是我朋友。】
她鼓起勇氣，學著紀童的樣子說：“對，我是童童的朋友，跟她吃同一個冰淇淋那種。”
幾秒後竇雙關掉自己的擴音器，神色十分覆雜：“你倆擱我這兒拍閨蜜綜藝來了？我不想知道誰給你送餃子，也不想知道誰跟你吃同一個冰淇淋。”
這時小繁也帶著劉珊提著一大堆奶茶咖啡進來了：“洛卿來探咱們童童的班，這些是她買來給大家喝的，大家辛苦啦。”
劇組裏這種情況常有，都是些給藝人賺好感的方法，大家也沒拂這個面子，紛紛道：“謝謝洛卿！”
“對。”紀童點頭，“因為給我探班，所以買來的。”
坐在導演位置上的竇雙當然也收到了一杯，還是他平時喝的口味，老狐貍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又給你顯擺了是吧？”
見洛卿還在那站著，他遞了張椅子過去：“坐吧。”
又問：“之前紀童那些臺詞都是你指導的？”
洛卿忙點頭，像個聽老師說話的小孩：“嗯嗯。”
“臺詞還可以啊。”竇雙問，“你演過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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